笑聲和酒,都是良好的氣氛調(diào)節(jié)劑。
幾杯酒下肚后,當一直沒撿到機會說話的稽洪利,都把自家“不成器的女兒”拿出來調(diào)侃過后,這頓酒基本也就喝開了。其實這群人明顯都是在裝逼,徐毅光家的雙胞胎寶貝兒子自不用說,牛本昌家那位學金融的碩士也不用多提,即便是包哲想要半夜賞賜耳光的那位,雖然是甌大的,可也是甌大里的佼佼者在學校里當了兩年的校學生會主席和三年的校社團聯(lián)主席,因為能力太過出眾,以至于今年的繼任者們都沒能得到良好的鍛煉,周志超一群人頂上來后,全都顯得跟煞筆似的。除此之外,他在校期間學業(yè)和各種興趣愛好也沒落下,年年起碼二等獎學金,籃球更是打得風生水起,差點就帶領校隊干進uba,還兩次代表學校去參加全國級別的英語演講比賽,即便所有的比賽最終都沒能取得太好的名次,但綜合素質(zhì)已經(jīng)可見一斑。
只是這幾位生的兒子,和稽洪利家的女兒一比,檔次又有所差距。
要說以曲江省的高考之難,考上滬旦大學還勉強屬于人類的范疇,稽洪利家那位以全省文科總分第7名的成績被京華大學錄取的大小姐,那就真的是學神級別的存在。只可惜那年還有一位更妖孽的某男子,搶了這位大小姐市文科狀元的頭銜,而這位男子眼下就坐在稽洪利邊上,不然的話,稽主任還能把牛逼吹得更響亮一些。
狄曉迪和稽洪利的女兒,選擇了兩條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狄曉迪大學畢業(yè)后,當年就通過省考進入了東甌市市委工作?;槔呐畠簞t是繼續(xù)留校讀研,去年又轉(zhuǎn)戰(zhàn)去了日本,做中日文化比較研究,聽名稱就知道是個需要花一輩子時間去鉆研的大命題。據(jù)稽洪利說,他女兒接下來打算考取東京大學的博士,如果能考上,日后的導師就是某位全日本人術系統(tǒng)中最頂尖的學者。其在日本學術圈的地位,大致相當于民國時期胡適之在國內(nèi)的地位。
秦風每次聽這種話題,都會覺得自己是個渣渣。
而蘇糖則是完全沒有反應生活圈子離得太遠,別說那些能留學世界頂尖大學的神人,就算是只能考國內(nèi)985的,對蘇糖而言也基本相當于外星人。
胡吃海喝狂扯了個把小時,秦風見吃得差不多了,終于把正題擺上了桌面。
稽洪利今天心情不怎么好,醉得也比較快,秦風剛一開口問螺山鎮(zhèn)商業(yè)地塊招標的事情,稽洪利馬上就醉醺醺地笑著回答道:“小事情,小事情,你現(xiàn)在在市里頭想辦什么事,誰還敢不開綠燈啊?這樣,你明天叫個人到市里,我讓我這邊的秘書帶他把該走的地方都走一圈,標書該怎么寫,基本也就清楚了。哪里要是還有問題的,就再去老牛和老包他們局里問一下。錢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你這個是自己的私人項目吧?”
“嗯?!鼻仫L點點頭。
“那我就教你一招?!被槔Φ?,“等招標會結束,這個標給你弄下來,你就直接拿這個標書去銀行貸款。螺山鎮(zhèn)這回的商業(yè)用地,賣的是土地使用年限。小狄在規(guī)劃上給你留的那塊地,剛好一畝,我們和螺山鎮(zhèn)前山村訂的協(xié)議,是一畝地每年補償2萬,時限40年,你那塊地加起來也就80萬。算上蓋樓啊,裝修啊,還有別的亂七八糟,撐死了成本也不到300萬。到時候這塊地就屬于可增值資產(chǎn),銀行不是傻子,這錢肯定會貸給你。等拿到了錢,你也別急著馬上動工,先去重新注冊一個皮包公司,再找個愿意接手的,把銀行債務和項目全都轉(zhuǎn)讓掉,賣多少錢隨便你,但關鍵是你接下來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就至少能有三五百萬進賬?!?br/>
秦風早知道房地產(chǎn)業(yè)暗道重重,可是這么光明正大空手套白狼,確實有點讓他吃驚。
按照這玩兒法,有關系的人一年賺個幾十億也不是夢??!
難怪前世那會兒侯聚義那群人都跑去炒房了,想來以關朝輝家的紅色人脈,還有侯聚義手里掌握的巨額資本,這對夫妻檔要是行動起來,就算沒關系,也能硬生生拿錢把關系砸出來吧?
從短暫的震撼中回過神來,秦風搖了搖頭,笑道:“我不賣,留著自己用?!?br/>
“自己用?”稽洪利有點訝異。
這回螺山鎮(zhèn)競標,東甌市的政府和資本雙方,心里都明白這是一筆一錘子買賣。
東甌市和中心區(qū)想要的是今年的gdp數(shù)據(jù)和光學材料研究基地的政績,社會資本要的是把快錢賺到手。此外,東甌市第一建設集團將拿到高額的建設費用和省里的補助,螺山鎮(zhèn)的村鎮(zhèn)兩級也將吃得滿嘴流油。至于項目牽頭方的甌投,在這個過程中撈熱錢的機會反而不多。而最后真正為房價買單的,則是最底層的普通人。